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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:本章女艺术家讲述了你逗我她的第一次婚姻和生育,丈夫片山的出家和还俗,以及在丽江经历的另一次爱情。

宋庄画家村那个时期我的画偏重于深色调子,画面上是一些孤独的男人,女人体,他们没有具体的表情,只是静止在混沌的虚空之中。

在饭馆即将倒闭的那段日子。我的一批纸上油画被选参加一个女性画展。展览那天,片山说他陪不了我,要赶到天津去见一位师父。几天后,他回来了,兴奋之情溢于言表,他说他遇到了他真正的师父,看见师父第一眼就有很强的感应,内心欢喜,说他一口气向师父问了一百个疑惑的问题,师父都给与了圆满的回答。他已经把师父请到了辛店一个朋友的院子里,让师父和画家们结个缘。慈师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僧人,个子不高,瘦瘦的,穿着一身洗旧了的灰色僧衣,说一口河南话,但眉目身姿间透出一种很清静脱俗的气质。

第一天,我完全听不懂师父的河南腔,然而待在师父身边身心却从所未有的放松,奇明月妙的是,第二天开始,我完全能听懂师父的话了,连着三天,陆陆续续来了好多村里的画家,还有香山那边尼庵的女师父们也赶来见师父,我听着每个人提着不同的问题,人生的困惑,对佛法的疑问,或修行上的难题。师父盘腿而坐,啜一杯清茶,耐心生动地给大家一一解答。在某一刻,我听完师父的开示,心底里猛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喜悦的能量,怕被人看见,我赶紧冲到门外,任由那喜悦的泪水滂沱四溢。

之后,师父带着我们去爬香山,去拜红螺寺,白云寺,去绕通县的燃灯佛塔。领略了北京的这些古寺,方才了解到古时候佛教在京城是何等兴盛。

少年时在家好奇也翻看过爸爸请的经书和南怀瑾写的经解,但如雾里看花,直到见到师父,听了师父的开示,才对佛法和人生有了一点清晰的认识。绕燃灯佛塔时,我和片山在塔下许愿,将来接引一个小菩萨来家。没想,不到一个月,我发现自己已经怀孕。于是,我们听从妈妈的建议,回到老家等待小宝贝的出生。怀孕在平静中渡过,其间片山用DV拍了几部小纪录片,被凤凰卫视选中展播,其中一部片子是我从怀孕到生产的全过程剪的一部短片,挣了几笔稿费。

第一次生育的过程终生难忘,临产前宫缩的那种剧烈疼痛是我无法想象的,看到我难受的样子,陪在身旁的妈妈心疼得直抹眼泪,在产床上,我只能把自己豁出去,拼足最后一丝力气把孩子生出来,“哇…”的一串哭声,当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被抱到眼前,所有经历的痛苦在一瞬间都平息了。

孩子安静懂事,就算这样,每天的吃喝拉撒还是把我们累得够呛,一次,联想起妈妈当年也是这样把我和姐姐生下来,抚养我们长大,我不禁大哭一场,妈妈以前就聊过,怀姐姐那会儿,才二十出头,在六枝特区工程处医务室当护士,和爸爸住在简陋的土屋,有时爸爸出差,她一个人在家,夜里听着附近铁道旱洞里传来的狼号,吓得睡不着觉。当时听了也没觉着什么,到自己也做了母亲,才深深体会到父母的养育之恩。

女儿一天一个样,活泼可爱,片山每天睡觉前都给她念经念咒,时常神思飘忽,有时我太累了,就忍不住生气地对他说:“你还是随师父出家去罢!反正你的心也不在这儿!”

女儿七个月时,师父被师兄们请到贵阳,我们带着宝宝去亲近了几天师父。之后,师父和师兄们要去朝拜梵净山,片山对我说他也想去,给大家做个影像纪录,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我还是同意了。

一个月后的一天,片山大哥打来电话说听人说片山已经随师父出家了,让我赶紧打电话给师父证实一下。我的心怦怦直跳,电话打过去,师父把电话递给片山,我说:“听说你出家了?是真的吗?”“嗯,是的,我和师父去年龙寺见到年龙上师,我心里一直以来想出家的种子成熟了,是我恳请上师给我剃度的,不过现在先跟在慈师身边学习……我考虑了很久,自己定力不够,也许出家还能利益一下别人,我们别再纠缠于世间的情了,这样对大家都好……”

听完他的话,我的心有些茫然,又好像早有预感,停一下,我对师父说:“师父,那请您一定严格要求他……”看着身边的宝宝,我默默地流泪,许多往事涌上心头,这才发现自己对片山的感情很深,他的离开在心里留下了一块空白……事情终于还是瞒不住,知道了真相的爸爸气得大发脾气,妈妈忧思过度,一下子瘦了好多,片山妈妈也气得大哭。看着亲人们的表现,我反而冷静下来,对“情”的执着会给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!接下来的几个月,父母的情绪一触即发,我在心里打定主意,等女儿一岁多,春天来了,就带着她去云南。

2oo4年3月,我告别担忧的父母,与片山妈妈出发去大理,他妈妈决意要把他劝回家,而我很想去看看师父,在寺院里住一住。一路上,坐火车,转大巴,坐小巴,骑马爬山,饮食不调,而一岁多的女儿不哭不闹,非常懂事,让人欣慰。

再见片山,已是一袭僧衣,我内心略有波澜,但已基本平复。放光寺位于大理宾川县鸡足山的山麓上,上首为迦叶尊者守衣入定的华首门,万丈石壁抬首可见,寺院很朴素,木屋平房,几座佛塔,几处池塘,周围森林密覆,几十位僧人,晨钟暮鼓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过午不食。

整个鸡足山山脉现存几十座寺庵,许久以前虚云老和尚就曾在此兴建过好些寺院。那时女众道场衡阳庵还未建好,我们祖孙三人被安排在小树林的帐篷里住。呆在放光寺的那十几天,是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。当然,片山妈妈没能说服他还俗,在向师父告别时,我还是忍不住哭了,师父慈目微笑,对我说:“德同,这些都只不过是故事罢了……”我似有所悟,对师父说想留在大理,师父说:“你们去丽江吧,那边生活会更安适一些。”看到玉龙雪山第一眼,我就爱上了丽江。

师父的弟子余大哥接我们到大研古城的客栈住宿,土木结构的传统纳西二层小楼,院子里鹅卵石铺成各种图案,白墙映衬着果树,鲜花,和竹子,来往的纳西族人皮肤被高原烈日晒得黝黑。

一个如梦中的家园向我敞开。第二天,余大哥带了他的好友“和”来见我们,和高个,高鼻梁,古铜色的皮肤,不太像一般纳西人的长相,后来才知他有藏族,白族,傣族三种血统,他非常热情,一见莲儿就抱起来和她说话,他很快给我们在黑龙潭找到了住处,余大哥拖来一张木床,我们就搬了进去。房东是村里的老村长,喜欢喝酒,人很豪爽。

我们租了正房里的两间屋,院子外面是一大片梅子树和菜地,再过去就是黑龙潭流出的一条清澈的小河,一直流到古城,黑龙潭是丽江木氏土司的后花园,亭台楼阁,石桥流水,近靠狮子山,远眺玉龙雪山,风景很美,我们赤着脚就可以趟水进园子里去。其实来丽江前我并不明确自己能以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孩子,直到去古城酒吧街转了一圈,我才确定,以画肖像来挣钱是最好的方式。白天我和她奶奶带小莲,做家务,画画,晚饭后,就背着画夹子,沿黑龙潭河道,走到酒吧街,每个酒吧上上下下,街头街尾来回问,五十元一幅,游客们都很大方,有时还给一百元。每个月去画二十来天,从未空手而归,在喧嚣混乱的酒吧街,我感觉自己像个绝缘体,心里很静,晚上回到家,也是一夜无梦到天亮。我想这一定是师父的加持。

和时常来看我们,家里缺什么就带点什么过来。一天,我在路上意外地碰到在北京有一面之缘的女作家莲子,她受邀来丽江写一本关于植物学家洛克的剧本,洛克是把丽江介绍到西方的第一人。

可巧,她住的客栈就挨着我的院子。之后,莲子常来找我玩,还与和的好哥们老嘎一见钟情。这期间,能干的和,就把院子外面的旧猪圈改造成了一间漂亮的小屋,置上茶具和厨具,小屋被称作“猪圈香格里拉”,从此更是每天必到,大家时常在那喝茶,聊天,唱歌,画画。直到有一天,莲子对我说,和告诉她,说他已爱上了我。

听到这话,我先是一愣,接着心里却溢满甜蜜,自从片山出家以后,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了,再也不会对谁动感情了,但此时,情却已经被这个男人唤醒了。和以前做过徒步导游,专带外国背包客,专走丽江到香格里拉最野的路线,丽江每个角落没有他不知道的,他很有天赋,聊起以前探险的经历,连莲子这位作家都听得啧啧称奇。他和老嘎带着我们去丽江最美的古寺玉峰寺,去金沙江边神奇的石头城,去白沙古镇看壁画,那时的丽江还没有被游客挤爆,没被水泥房子填满,真正是个让人心醉的地方!

记得我们爬玉峰寺时,我爬不动了,和一把把我背在背上,我们开怀的笑声在山野里回荡。但和也有忧郁的时候,有一次,他对我说:“片山会回来的,你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。”这个预言很快便应验了。

因为片山受戒必需要有离婚证,我们专门回贵阳办了离婚。可回到丽江不久,他突然从山上打来电话,说他常梦见我和孩子,他考虑再三,决定还俗回来。听了这话,我很矛盾,我说你才出家一年多,为什么就要还俗?何况我现在已经放下了……过了两天,片山又打来电话,说他已经到黑龙潭了,让我出去接他。

傍晚,和过来了,他上前拥抱片山,拍着他的背说:“好兄弟,欢迎你回来!……”在丽江那一年,我用墨在宣纸上临摹了一些佛菩萨像,也创作了一批油画,油画色彩变得明快了,画面出现蓝天,绿树,原野,有一幅画的是我和大莲子小莲子在舞蹈,和与老嘎弹琴唱歌的画面,年底离开丽江时,一部份画和东西都没带,以为自己会很快回去,不曾想,第二次再到丽江已经是五年以后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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